澄江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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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有，不能接受或不明白者，請慎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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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從不曾忘記

原來長久以來，自己一直以為的真相竟是如此虛幻。

「賽佛勒斯，剛才哈利已經親口證實，當年詹姆及莉莉的守密人並不是天狼星，而是彼得，彼得‧佩迪魯，……賽佛勒斯？你還好嗎？」銀髮智者那仿若能透視人心的湛藍雙眼此刻透露著擔憂。

聽見鄧不利多的叫喚，原本快要被洶湧恨意所吞噬的賽佛勒斯緊握著雙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恨能怪誰，剛才在尖叫屋裡，彼得‧佩迪魯，那個該死千萬次的人渣，自己明明有機會能親手殺了他，如果早知道真相是這樣，早知道、早知道……

許多的可能、如果，殘忍的撞擊賽佛勒斯已然混亂至極的腦袋，令他全身顫抖不已，但藉由雙手緊握，指甲刺破皮膚的痛楚，讓他能保有一點點還未被擊潰的理智。

賽佛勒斯看進鄧不利多的眼眸，但無語，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說些什麼，於是只能強迫自己一如往常地左手伸向胸前，輕點下頭地向鄧不利多行禮後，便步履蹣跚地退出校長室，而後連自己都不知道何時，以及怎麼走的走回了似乎是比平常更加陰森冷寒的地窖。

一踏進地窖關緊了門，所有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地向自己撲來，再也無力撐起的身體頹然於地，他不能放聲大哭，為了壓抑住哭嚎，他只能緊咬著嘴唇直至出血，但淚水卻早已奔流湧進了賽佛勒斯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在心裡喃喃念著那個已然烙印在心底的名字。

詹姆、詹姆…………

詹姆…………

………

早晨的陽光極微弱的從窗戶照了進來，使原本因為沒點燈而黑暗的房間多了幾許光亮，雖然光線不強，但卻足夠使詹姆能看見，他最愛的賽佛現在正因為不知夢到什麼而流淚。

詹姆此刻的表情少了平常總是掛在臉上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與擔憂。

「賽佛、我最心愛的人魚，請你脫離你的噩夢，醒來好嗎？」

語畢，詹姆極為溫柔地俯身輕吻著賽佛勒斯的眼、他的淚，仿若是汲飲世上最神聖的泉水般虔誠地將賽佛勒斯臉上的淚一一吻去。

或許是詹姆的心意太過真摯，原本仍被夢境所困的賽佛勒斯緩緩睜開了眼睛。

「詹姆…」抬起手想要確認坐在自己眼前的詹姆是否真實，但手還沒摸上對方的臉頰，就已被緊緊握住。

「賽佛，你還好嗎？」詹姆憂心地問著，為了讓眼前人能更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詹姆將賽佛勒斯輕拉進自己的懷抱中，右手輕撫著賽佛勒斯的背，希望能藉此喚醒尚處迷離狀態的賽佛勒斯。

感受著詹姆的懷抱，雖沒了以往能聽見的那規律的心跳聲，但賽佛勒斯確實地一點一點將自己從那夢境的哀傷和不安中拉回，逐漸找回自己的理智清醒了過來。

賽佛勒斯本想一把推開詹姆，畢竟昨晚已在心裡下了決定，這次絕不能再輕易地交出自己的心，但詹姆對自己的擔憂與珍惜此刻正毫無保留地顯現在眼前，使得賽佛勒斯想多待在這令人安心的懷抱中久一些，於是他在心底對自己這般說著。

『詹姆，就當作是利息，你欠我的！』

賽佛勒斯難得放任著自己，舒服地任由對方將自己擁在懷裡，一直到他覺得這次索討的利息似乎夠了，便冷冷地開口。

「詹姆‧波特先生請問你抱夠了沒，是否可以請你移開你那尊貴的身體？還有，趁著別人睡覺時偷偷摸摸潛進來，就是你波特家的待客之道？」話說得非常冷漠，但賽佛勒斯卻絲毫沒有想要掙扎著脫離詹姆懷抱的意願。

「賽佛……」詹姆極為無奈的喚了聲，其實他早就感覺到被自己緊抱在懷中的人已經清醒，也清楚他最珍愛的人魚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出言冷諷，但他並不想說破，因為他和賽佛勒斯一樣，想要多感受彼此久一點。

嘆了口氣，詹姆如賽佛勒斯所說的鬆開了懷抱，但他感覺的到，自己身體每一處細胞都在抗議，抗議那太過短暫的溫存，但為了以後著想，詹姆知道自己現在不得不如此，於是他溫柔地對賽佛勒斯笑了笑。

「我已經將你的盥洗用品和衣服都準備好了，放在浴室裡，我想你應該想要先清洗讓自己放鬆一下，莉莉已經將早餐做好了，等你洗好我再帶你去飯廳。」

在聽到莉莉的名字後，賽佛勒斯瞬間僵硬了下，但隨即被掩蓋過去。

「我不餓！」逞強地說著，畢竟他可沒忘記昨晚他和詹姆是以怎樣的姿勢回到這裡的，而莉莉又是以怎樣的目光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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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林裡。

在與詹姆激情擁吻後，賽佛勒斯原本就因為初到此地而感到不適的身體更為虛弱，最後終於雙腳發軟的幾欲往後癱倒，還好詹姆反應得及，及時將賽佛勒斯打橫抱起。

若是以往，發現自己被這麼抱著的賽佛勒斯，一定會強烈的抗議並掙扎著要離開詹姆的懷抱，但現在的他全身因剛剛的熱吻幾乎無力，只能任由詹姆這麼抱著自己，即使看見詹姆臉上劃開的勝利微笑以及感覺到他抱著自己邁開步伐走出森林，賽佛勒斯都無力阻止。

就這樣，賽佛勒斯靜靜地任由詹姆抱著他，順著林間小路，踏出了森林來到兩棟屋子前。

「賽佛，這是今後你要和我們一起同住的屋子，隔壁那間是天狼星和雷木思的，我們每天三餐幾乎都是聚在一起吃的喔！」詹姆心滿意足的看著仍被他橫抱著的賽佛勒斯，快樂地介紹著。

『我寧願住路邊也不要和你一起住！』正準備這樣回應詹姆的賽佛勒斯，在不經意瞥到這屋子的外觀擺設後，他愣住了，無法置信地睜大著自己的雙眼。

我希望房子是用木頭搭建而成，漆上白色的漆，

屋頂是深藍色的，有煙囪的那種，

屋子外圍一定要有籬笆，而且院子裡要種著很多很多株百合花！

「百合花，清冷高貴一如你的優雅，賽佛……還滿意嗎？你說過的話，我從不曾忘記，在我和莉莉婚禮前的那一晚，我們……」詹姆誠摯地望著賽佛勒斯，彷彿是希望從他那兒得到讚賞與肯定。

「不要說了！我不會再被你所騙的，這裡、這個外觀只要幾句簡單的咒語就能完成……」賽佛勒斯執拗地說著，他決定忽視方才看見的，一抹自詹姆眼中快速逝去的哀傷。

「這裡不能使用魔法的，賽佛……」詹姆再度感到非常無奈地說著，「算了，我們進去吧，你累了！」

但就在詹姆準備移動腳步往大門前進時，門卻開了，莉莉出現在門口，她深深地看了仍被詹姆抱著的賽佛勒斯一眼後隨即將視線移往詹姆。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已經將賽佛勒斯要住的房間整理好了，待會就先讓賽佛勒斯好好休息一晚吧，詹姆，我有點累，先去睡了！」莉莉話一說完，沒等兩人的回應，也沒再多看兩人一眼，便轉頭往屋子裡走去。

賽佛勒斯無法忽視莉莉看著自己的眼神，那其中似乎蘊含著很多種情緒，他不懂，但他能感受到沉重。

於是賽佛勒斯在詹姆將他抱進房間並安穩地放在床上仔細地為他蓋上被子後，便立刻架起逐客令，雖然說詹姆才是主人，但他已顧不得許多，因為凝聚在那雙綠瞳中的種種是那麼強烈地震憾著他的心，這讓賽佛勒斯即使躺在床上嘗試著讓自己入眠，但翻來覆去仍是無法好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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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佛，你必須好好吃點東西，在這個空間裡，即使是靈體也是需要藉由進食來維持體力的！」詹姆頗為無奈地向賽佛勒斯解釋著，他單純地以為賽佛勒斯僅只是不了解生活在這空間裡的基本準則而已。

「我說過了，我不餓！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下樓……」本來正要接下去說的“去找你的莉莉”這幾個字語，馬上被一聲由賽佛勒斯的肚子發出的強烈抗議聲所打斷。

賽佛勒斯困窘地撇開頭不願看詹姆一眼，他不想看到在詹姆臉上逐漸泛起的笑意。

「賽佛，你的肚子可比你那張嘴誠實多了！」話一說完，不讓賽佛勒斯有任何反應，詹姆迅速地抱起賽佛勒斯並且吻了上去，蜻蜓點水式的吻，不若昨晚的纏綿。

「賽佛，好好對待你自己，這裡已不是原先我們所待的世界，你不需要偽裝起自己，尤其是對我，更不應該，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點！」用著極為認真的表情看著賽佛勒斯，眼中佈滿的是疼惜和不捨，還有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臉上那堅定的表情。

原本打算說些什麼話來反駁的賽佛勒斯，在接收到詹姆那雙眼睛所透露出來的種種訊息後，他僵硬地輕點了下頭並且快速地將臉埋進詹姆的懷中，以躲避詹姆那太過炙熱的視線。

而詹姆看著如此動作的賽佛勒斯，以及從及肩黑髮中露出的泛著微微紅暈的臉頰，這令詹姆在心裡暗暗驚嘆，此情此景對詹姆而言，是絕對可以勝過他以往所看過的任何屬於美的事物，他最愛的賽佛勒斯。

「我先帶你去浴室。」

「……嗯。」

賽佛勒斯的順從使詹姆一丁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他的賽佛在逃避，逃避他的注視，更逃避去思考他剛才所說的話，極輕微地嘆了口氣，詹姆開始移動腳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浴室門前，詹姆彎身微蹲，極輕柔地讓賽佛勒斯雙腳先踩穩地面後再扶直他的身體，彷彿對待這世上最精美珍貴的瓷器，詹姆仍專注地看著賽佛勒斯，不願放過任何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但令詹姆遺憾的是，他的賽佛從被他放下到站穩完全是冷冰冰的一號表情，而且連現在要轉身進入浴室了都不肯看他一眼，這使得詹姆急切的抓住賽佛勒斯將要消失在浴室門後的手。

「我在房間等你！」詹姆說著。

「我想我應該知道飯廳往哪走，波特先生。」拋下了既是且非的回答，賽佛勒斯迅速地抽回被詹姆握住的手，往後退一步在詹姆尚未來得及反應前關上了門。

轉身倚靠著身後的門輕輕的滑坐到地板上，賽佛勒斯將頭仰起彷彿是快要窒息的人突然接觸到空氣般地大口大口吸氣，爬滿全臉的緋紅昭告著心裡那因詹姆的話、他的動作所湧起的強烈悸動，但賽佛勒斯覺得值得慶幸的是此情此景絲毫沒有讓被阻隔在門外的人所察覺。

而門外的詹姆仍被賽佛勒斯的回答困惑著，緊盯著早已關上的門。

為什麼你總是不能坦率地接受我對你的好？

如果今天是莉莉，你給的答案仍然會是如此地模稜兩可嗎？賽佛……

被心中泛起的疑慮所困擾著，詹姆頭一次感受到要挽回賽佛勒斯的心，真的是非常非常艱難，雖然他詹姆‧波特自信於自己是屬於越挫越勇外加超有恆心毅力型，但是看著心愛的人如此封閉著內心，而導致如此狀況的罪魁元兇有極大的百分比就是自己，這讓詹姆感到無力感充斥著全身。

深深地嘆了口氣，腦中浮現的是『這已經是第幾次嘆氣了？』的想法，詹姆轉身離開了浴室門前，緩慢地經過昨晚賽佛勒斯睡覺的房間，眼神往房間裡望去，腦中演練的是今早賽佛勒斯眼神迷離泛淚，伸出他那纖細的手彷彿要尋找著自己，口中念著的是自己的名字 － 詹姆。

詹姆‧波特

詹姆

波特先生

『哪一個才是你真正想要喊我的？賽佛勒斯……』輕輕地道出自己的疑問，詹姆轉頭望著浴室的方向，他多麼希望他的賽佛能夠現在就從浴室走出來，微笑著來到他的面前，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深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唯有在賽佛勒斯面前才會展現的，屬於溫暖的笑容、專注的表情又逐漸出現在詹姆的臉上，我會讓我所希望的變成可能的，我最愛的賽佛！

轉身離開了房間前的走道，詹姆換上了平時總掛在臉上的嬉笑，往樓下走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