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月明

第五章將情，還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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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下著雨，葉小釵站在通道外，望著素還真與談無慾行得越漸遠的背影，他們分別時，除了一句保重，再無說得其他。

他們無運用任何術法驅散雨珠，素還真自顧走在前頭，不曾回頭看談無慾一眼。從他們一同遊歷以來，素還真從未如此過，談無慾快步跟在後頭，心中不曾有氣，也沒開口一字半句。

第四章　唯憑此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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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有些漫不經心地走在冷杉林裡，他在一棵杉樹下停了腳步，抬頭順著挺拔高聳的樹幹往上看去，這裡的冷杉生得並不十分茂密，針葉掩蔽不住多少藍天。

清晨的陽光懶懶地灑下，落在慕少艾那身與雪同色的白裘上，竟也帶不來幾許溫度。

他搓了搓從踏出崖壁洞穴就不曾收進白裘裡的手，這裡的氣候，還在寒天凍地裡，慕少艾朝有些僵掉的手掌吹了幾口熱氣，再搓了幾下，就在他動作間，從樹尖上的穹蒼裡，傳來一聲鷹叫聲。

慕少艾再仰頭望去，那離他很是遙遠的高空上，有一黑點正朝著他的方向，疾飛而來。

他朝著那越來越靠近，從鷹形逐漸化成人形，逆光而來的羽人非獍，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比那寒日裡的朝陽更能暖心。

隨後，有些高興過頭的慕少艾，忘了羽人非獍曾交代過的，他大喊了聲，「羽仔。」

第三章　晦暗中猶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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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下未分妖魔未立時，有一遊方和尚，隻身踏履行遍天下，傳法授業，令佛法廣傳於整個神州大陸。

此一和尚自號靈桓，後世尊稱──靈桓上師。

在經過漫長行腳後，靈桓上師晚年歸於九芎山潛修。彼時，有一支狼群自西北境遷徙而來，居於九芎山下的山谷裡。

天道運行，弱肉強食，世上萬物本就互有消長；只是這支狼群甫到九芎山便大肆造殺，山道上隨處可見斷首殘骸，路旁的青枝綠葉硬生生染成血紅。

短短十日，九芎山宛如人間煉獄。靈桓上師幾次與狼群周旋無果，毅然決然於山谷一處入口，以己身之血劃陣，他坐於陣眼，雙手持印化訣，嘴裡喃喃念著人神莫辨的經文。

第二章 生死有時，聚散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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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濺水聲後，一隻黑貓口裡叼著一尾魚，划動四肢游向岸邊，越靠近岸邊，黑貓的身形起了變化，逐漸拉長，化為人形。

許多水珠不停從及腰的黑色長髮中流洩，淌過未著寸縷的身軀，白皙的近乎蒼白的肌膚，一雙鳳眼上的睫毛，纖長濃密，有水珠凝結。

談無慾一上了岸，方將口中的魚吐在已堆了幾隻魚的魚堆中，便有件衣物披了上來，將談無慾圍得嚴實，他低頭一看，是素還真的外袍。

而這外袍的主人，此刻正用自己的衣物充當乾布，擦拭著談無慾的身子。

第一章 白梅染無慾，天涯從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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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染白首，非雪是梅。

瑯琊山上，一處秘境白梅盛綻，偶有寒風過，花瓣片片落在地上，即使不下雪的日子，那地上也鋪了滿地白。

一個顛顛倒倒的瘦小黑影，在白梅林裡蹣跚，時不時絆到了樹根往前一撲，那鼻頭上鬍鬚上黏著的，都不知道是雪還是花。

楔子

瑯琊山下雪朗村。

上午，剛下了場雪，村內種種皆被覆上了一層白。

午後，家家戶戶大門先後被一把推開，無數個被包成團的小團子自家中搖晃著跑出，他們的目的地不約而同。

村中東南，那棵百年梨花樹下，廟堂裡，香煙正裊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