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在這整個故事還是思慮階段的時候,因為十分困惑到底該怎麼起頭才好,便問了師妹意見,結果說著說著,師妹就問說師姐要玩縮小梗嗎?於是──縮小梗就來了!!

 

這就是篇即使縮小了鹿狐還是可以打打鬧鬧又上山打怪獸的故事(喂

 

─────以下正文─────

 

「禮已送至,不再久留,鹿巾、琴狐,望來日我們三人與信君能得一聚。」

 

真氣傳聲再響,語罷,那雪白鷺鳥擺動翅膀款款飛離,翅膀揮動間帶起一陣風,吹動枝葉輕輕搖晃。

 

清風漸緩,一朵杏花離了枝頭在空中翻啊轉地慢慢飄落,就見那朵杏花花面朝下如此剛好地搭在占雲巾頭上,像極了戴上朵花帽。

 

琴狐在占雲巾懷中看著對方這模樣,心動萬分,笑得很歡。

 

「……」占雲巾抬眼瞥了瞥,只看見部分超出頭頂的花瓣邊緣,想著日頭漸炎,雖花朵頗有些重量,但練武之人這點重量也是無差的,戴著防曬阻熱正好。

 

最重要的是看著懷中人如此歡喜神態,便就戴著吧。

 

再想了想,鬆開懷抱,占雲巾摸摸琴狐的頭,「等著。」語畢,一手搭著頭頂花朵穩好,抬頭看向空中那些正飄落的,看了半會,「嗯——那朵甚好。」話音方歇,身形一晃,瞬至那朵被自己挑揀中的杏花旁,運起輕綿柔勁往琴狐方向一推。

 

「琴狐。」

 

「來啦。」

 

看著被占雲巾推來的杏花勁勢雖不強,卻穩穩向著自己飛來,琴狐歡天喜地一躍,那朵杏花就穩穩落在琴狐頭上。

 

琴狐學著占雲巾動作,一樣單手搭著花帽,不向鹿巾躍去,卻往地上落葉間竄去,落地後在滿地枝葉間挑挑揀揀。

 

待得占雲巾靠近時,就見琴狐已用枝葉搓好兩條粗細適中的繫帶。琴狐拿起一條湊向占雲巾,忙活半會後,終於為占雲巾的花帽固定好了繫帶,輕柔小心地將繫帶拉至對方下巴處搭好,再伸了手指探查鬆緊度,頗是滿意自己手藝又盯著占雲巾此時模樣竊竊笑著。

 

笑得花帽都歪了一邊。

 

即便被對方這樣笑著,占雲巾依舊一臉鎮定地拿起另一條繫帶,不急著去繫,只將空著的那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向琴狐後腦,略帶點強勢將人壓向自己,吻上。

 

一落吻就是侵城掠地,吻得琴狐腦中昏糊一片,卻也點到為止,留了對方幾許清明,放開後滿意地看著本來太過奔放的人如今安靜下來,還因為太過羞赧不敢看向自己低垂了眉目。

 

占雲巾伸手扶好琴狐頭上因剛才的吻歪得又更厲害的花帽,繞著琴狐走一圈仔細觀察杏花是否破損,一切妥當後,將對方那還在低著的頭抬了起來與自己對望。看著還在飄移的眼睛,占雲巾笑得寵溺,不逗弄太過正正經經辦正事,替琴狐的花帽亦繫好繫帶,探了鬆緊度後拉起琴狐的手就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掌心相連地手牽手,頭上戴頂杏花帽,皆覺得十分新奇地抬頭順著帽緣去看放大了好幾倍的景色。

 

自從被選入五璣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遇過,但讓人用術法縮小身形卻是生平頭一遭,琴狐沒多久就緩了害臊蹦著往前緊黏占雲巾後背,笑咪咪地盯著對方瞧。

 

瞧了半會忽然想到什麼,有些興奮地說:「鹿巾、鹿巾,我們來比賽。」

 

看了看琴狐又看了看前方因身形縮小而顯得漫無止盡的林道,占雲巾意會過來,他說,「再往前便是南域界碑,我們就來比誰較快到達界碑頂端。」

 

「好啊好啊!」應完又往前看了看那些斷續飄落的杏花,「嘿嘿,我們再來把難度加高好不好?」

 

順著琴狐視線看過去,占雲巾瞭然地說:「只準踏踩飄散在空中的花葉,再允三次腳踩樹身反彈的機會,落地者亦算輸。」

 

「贊成。」

 

「那麼……」

 

「來吧。」

 

琴狐吧音一落,兩條小小身影就如蜂鳥般在落花飄葉間迅捷瞬移。

 

一朵杏花正好落在占雲巾頭頂上方幾寸處,琴狐竊喜地喊聲後往上一躍踏了杏花再進一程。

 

「好友,我先走一步啦。」

 

占雲巾見狀化出梅枝往琴狐後背方向連三急點,就見三道氣勁先後疾速竄向琴狐。

 

正在往前不斷騰躍中的琴狐忽感背後氣流有異,化出菸斗舉至唇間,含入菸嘴悠然一吸,待覺氣勁將近襲身時一轉身向後吐出三個煙圈。

 

煙圈散出後,各自暈開形成三片薄薄的煙壁,煙壁雖薄卻也剛好與占雲巾所發氣勁折衝相抵。

 

氣勁方消,琴狐沒鬆懈下來,化去菸斗再化水龍吟琴橫身一擋,正好擋住占雲巾雙手持著詠鹿乾坤襲來的攻勢。

 

這時一片較大且完整的杏花落至琴狐右後三尺處,占雲巾聚起氣勁灌於詠鹿乾坤瞇眼頭往左輕微一撇,就見琴狐眨了眨眼將水龍吟琴往占雲巾方向用力一推,占雲巾將劍身轉方向以劍脊抵著水龍吟琴半寸不退,同時詠鹿乾坤氣勁橫發,琴狐借勢在空中往右後翻轉。

 

「唷呼——」琴狐幾個輕巧挪移就落在那朵杏花上,回身時將水龍吟琴直立於花瓣,引出雪湧拉奏弓弦,往占雲巾方向發出陣陣音波。

 

「哈,來得好。」就見正處墜勢的占雲巾再運步伐,踩著連綿音波化現的冰刃往琴狐躍去。幾個騰躍,占雲巾將詠鹿乾坤換持於左手,右手朝琴狐伸去,琴狐化去水龍吟琴獨留雪湧劍向占雲巾伸出左手。

 

兩手交握,琴狐一個運力將占雲巾拉向自己身邊。

 

兩人並肩執手同向一旁橫出林道的樹枝躍去,琴狐嚷嚷道,「哪有人說打就打的。」雖是抱怨,語氣卻難掩興奮。

 

「自是信你能為。」占雲巾說出的語調略微上揚幾個音階,暢快淋漓。

 

「哈哈,那麼就再進規則,誰頭上的花帽破損或傷了對方就算輸。」

 

「可以。」

 

兩人說話間已同踩樹枝借力使力往前再躍數尺,踩上被風吹落的綠葉欲再往前,卻受風阻。綠葉葉面濕滑,琴狐一個腳滑人便要往下墜去,墜落間鬆了兩人交握的手朝占雲巾笑著,就見占雲巾亦含了抹笑蹬踏葉緣往琴狐撲去,化去詠鹿乾坤向琴狐伸長了一雙手。

 

琴狐見狀亦化去雪湧,向占雲巾敞開胸懷,兩人在半空中相擁。占雲巾覷準時機,直接摟著琴狐往下躍去,合著風來將他們往前吹送數尺卻也加快墜勢,卻有一片花瓣被風送至占雲巾身側,在其眼角晃盪。

 

「喝——」喝氣提勁,占雲巾摟緊琴狐憑空一躍,終躍至花瓣上,藉著壓勢蓄力於雙足再往前一個彈躍往數尺遠的樹枝衝去。

 

「嘿嘿。」兩人快撞上樹枝時,琴狐嘿嘿兩聲離了占雲巾懷抱,左手迅速抓了對方右手,隨即配合衝勢運起步伐巧妙將兩人送至樹枝上。

 

當兩人雙足皆踩上樹枝欲作彈跳時,琴狐化出水龍吟琴,就見水龍吟琴無奏自發音波朝占雲巾掃去。

 

「哈。」攻勢來得突然,占雲巾卻也氣定神閒地化出詠鹿乾坤,掃了劍勢衝抵音波。

 

兩人競逐再開,就見往南域界碑的路上時不時閃出電光石火五彩絢爛。

 

待兩人同抵界碑頂端時皆氣喘噓噓,頭上的杏花帽早已不知所蹤,誰也沒去在意是誰先掉下的,他們化去手上兵刃背靠背坐在界碑上平順呼息。

 

「哼哼,這次竟然平手。」雖是哼著,琴狐嘴角卻揚了一抹笑。

 

「哈哈,要比,來日有得是機會。」

 

「鹿巾!」聽得占雲巾之言,總覺另有所指,琴狐連忙轉身叫喚。

 

「耶——無論何時何地,鹿狐雙驕之競逐皆無所限制不是嗎?」

 

語罷,占雲巾竟往後仰躺了下來,琴狐見狀趕忙調整坐姿讓對方安穩枕著自己大腿躺好。

 

占雲巾伸出手摸上琴狐臉頰,兩人默默相望,心中卻流轉著百千思緒。

 

「無論何處,只要你做了決定,我便隨你一同。」

 

「即便我想與你同隱仙島你也答應?」

 

「宇外仙島抑或冥途輪迴,但有狐蹤便見鹿影。」

 

「但我所願非你之想。」

 

「琴狐……我是捨不得你,況且,那真是你之所願嗎?」說話間,占雲巾將手掌置於琴狐心口,感受著琴狐那比平時更為怦然躍動的心跳。

 

琴狐抬手握住了占雲巾的,他說,「這天下之大,眾玄妙之多,確實讓敝人無比縈懷;但小弟還在,相信他自能承我之願加倍努力,二弟生機亦能交託於他,眼下我真正想要的,便是隨你遠離世俗紛擾安穩過日子。」

 

「若入輪迴人間再來,屆那時,若你願意,江湖風波亦可於你我無關,天下之大玄秘之眾,任我倆遨遊。」

 

「但我會忘記你,雖我信你,但只要一想到輪迴後說不定各自天涯,你或許要千辛萬苦才能尋上我,我……我亦捨不得你……」琴狐難掩激動眼露徬徨,終是說出了梗在心中多日的害怕與不捨。

 

面對琴狐的激動,占雲巾不言語只將琴狐身子往下拉,讓對方的額頭抵上自己的,唇對上唇,輕輕點吻,伸舌輕舔耐心等著那願為自己張起的唇。

 

他們凝眸相望,含著一點悲幾縷不捨,卻有更多的互信,琴狐終是張了唇任占雲巾伸舌侵入,捲了自己的舌輕纏慢繞,彼此吮吻。

 

「以前,是你含著未明的情愫來南域尋我,步步靠近,與我同列五璣,來世,我會尋上你。」

 

停了吻,兩唇依舊相貼,占雲巾緩緩說出如同誓言的允諾。

 

琴狐欲回話,卻有山野樵夫扛著斧頭成群結夥走支道要往山裡去砍柴,兩人聞聲一溜煙滾下界碑往一旁草叢躍去。

 

「等等進山的時候小心點,別分開太遠啊。」

 

「對啊對啊,聽說鄰鎮山裡來了隻會吃人的怪獸,樣子特別嚇人。」

 

「唉唉,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好不容易南域平了鱗禍,怎麼別的地方卻出了怪獸吃人呢?」

 

「我家大爺昨天剛從鄰鎮回來,街頭巷尾都在說呢,說是聽僥倖逃回來的人說,他們先是聽到有嬰兒在哭的聲音,怕是有嬰兒被強擄或丟棄在那邊,就聽著聲音找去,沒想到嬰兒沒找著卻是遇上好大一隻怪獸!」

 

「有、有、有,我家女婿昨兒傍晚也從鄰鎮回來,他也聽說了,說那怪獸有一張人臉卻是羊的身體,嘴巴張得超大,裡頭的牙齒和老虎一模一樣吶。還有……還有他的四肢前端長著跟我們人一樣的手,那指甲卻很尖很硬,一揮就把岩石樹木瞬間粉碎啊,更恐怖的是那怪獸眼睛沒長臉上,長在腋下!」

 

「天啊,這是哪跑來的怪物啊?之前鄰鎮沒給鱗禍襲上,怎麼我們這安穩了就換他們呢?」

 

「唉,有什麼辦法,苦境百姓死不完啊,每天都在逃難,以前南域還有五璣大人替我們撐著,現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現在不是還有小水仙姑娘嗎?」

 

「你呆啊,人家姑娘家這陣子為了南域復興拚得很,這陣子好不容易喘息了,作啥處處去麻煩她?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就是就是,等等大家撿柴砍柴別太往山裡走去,我們太陽下山前一定要下到界碑那。」

 

「好咧,希望能有人早日把那頭異獸解決了,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跑到這邊山來?」

 

「唉唉唉——」

 

談論正熱,但樵夫們在轉入山道時皆不自覺將音量放到最小甚至無話,隨著人漸遠去,也就再無所聞了。

 

鹿狐二人隱在草叢中,身高都還沒那在春雨滋潤過後長得很是歡快的野草高,身旁茂密的野草延生了很大一片,貌似已長時間無人打理。

 

琴狐一邊聽著樵夫你一言我一語,眼睛卻往那塊方才他們暫歇的界碑望。

 

比鱗禍那時還更破舊啊……

 

雖也是仔細聽著方才樵夫們的話語,占雲巾一雙眼睛從未離開過琴狐身上,見著這人看著界碑眉間微聚,心中已明;方才兩人坐於石碑上,因縮小後重量已是減輕許多,但即便無風仍可以感覺石碑正輕微晃動,似乎再承受不了更多負荷。

 

「劫難過後,萬事蕭條百廢待興,相信過段時間會好的。」

 

「……我知道,只是想若我們還在,小水仙就不用支撐地那麼辛苦。」

 

「一切因緣而至,成果而去。在南域,屬於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相信承先啟後自有人來,琴狐……」喚著名將人輕扳過身面對自己,「放心,你將小水仙訓練地很好,她能堅持住。」

 

「鹿巾。」看著眼前人平和持穩地安慰自己,琴狐那一點煩悶的心情漸獲了些舒緩,眉間微開。

 

想著這人自甦醒後始終陪在身邊對自己呵護備至,似乎還未對他說上一個謝字,雖然於他二人是不落這些俗套的,但總覺有些事情能真心實意說上一說還是好的。這麼想著的琴狐正準備開口,卻聽得樵夫們進山方向的山道旁響起了步履摩擦沙土的聲音,緩緩向他們靠近。

 

兩人俱是屏息,占雲巾更是轉身將琴狐往身後一攬,手聚劍指凝氣以待,琴狐雖是被護在身後,卻也與占雲巾同樣,面容一肅,劍指凝氣,而垂放著的那手往一旁張開引動氣旋微轉,水龍吟琴蓄勢待現。

 

再一聲步伐踏落,占雲巾小心避開青草長勢趁機後退與琴狐平行,兩人相視一笑緊靠彼此,再齊齊轉頭看向前方。

 

野草太過繁茂將視野擋得極為嚴密,辨不得來者更不明意圖,只能靜待。待得一圓形陰影遮去頭上已至午時的豔陽光照,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地笑對來人。

 

「真的是你們,太好了!琴……」來者聲線震顫哽咽,欲呼其名,卻在琴狐一伸食指置於唇前的動作下噤了聲,更一平激動面色,手中紗傘輕旋便有飛花撩亂,做了彎身欲採叢間花朵的動作。

 

鹿狐二人連忙在紗傘遮掩下,順著來人手臂直上其肩,悄運輕功至頭頂分藏於髮箍兩側花飾下。

 

方藏好,便有巡守護衛經過見了小水仙便上前報明狀況,「西北兩面出入口皆一切如常,等等巡過這輪就放飯了,小水仙姑娘,你要一起來嗎?」

 

小水仙手持方採下的花朵置於鼻間輕聞其香後說,「不了,難得有暇,想四處走走看看,多謝大叔盛情。」

 

「也好,這陣子辛苦你了啊,前面杏花林雖還不到時候但開得不錯,要不山上櫻花聽人說好像還有許多開著呢;只不過近來有消息說臨鎮出異獸,不知會不會順著山勢跑過來也不一定,多小心。」

 

「好的,大叔們巡邏也多小心注意安全。」

 

簡短幾句寒暄道別後,巡守隊就走離了,小水仙亦轉身往山上走去。

 

待得離了一段距離,琴狐懶懶趴在小水仙髮間說,「才近月不見,想不到你藏匿的功夫越漸好了,敝人和鹿巾一路打來都沒發現你。」

 

「只是來得早罷了,若同時,憑你與鹿先生之能怎可能沒發現我。」

 

「那所以你…剛剛……」琴狐欲開口問,卻又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來,雖然以往打鬧慣了,但小水仙畢竟算是小輩,有些事總是不好宣之於口的。

 

「嘻,剛剛發生了什麼嗎?我並未看清。」

 

略帶俏皮的笑聲,輕快地明了問語也揭過尷尬。

 

「哈,進退有度、行事從容縝密,琴狐,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嗎?」占雲巾出口讚揚,語中除了嘉許更欲寬慰琴狐其實尚未完全平復的憂患。

 

「小水仙辦事,敝人自是十分相信噠!」邊說邊輕輕拍著小水仙頭頂,琴狐偏頭想了想說,「不過你剛躲藏在那邊,是要等樵夫們經過再尾隨一觀嗎?」

 

小水仙聞言欲點頭卻想到鹿狐二人在頭頂上,連忙僵住脖子說,「是啊,自南域重建告一段落後,大家都喊著我要休息,連異獸這事也想瞞著不讓我操心;但我更怕若他們遇上異獸,無還手之力該怎麼辦?」

 

「他們也是為你著想,我們暗中跟著就是了。」

 

因小水仙的動作,鹿狐二人跟著晃動了下,占雲巾依舊坐得筆直面不改色,倒是琴狐覺得新奇極了,想試著站起來走動走動,可還沒動作就給占雲巾一道眼風掃中,安分坐好。

 

小水仙在林木間走上一會,待覺得已習慣頭上多了兩個小人兒的感覺後,將紗傘化去,「琴狐、鹿先生,我要加快速度,你們可要坐穩了。」

 

「嗯。」

 

「坐穩啦,小水仙衝吧。」

 

得到鹿狐二人同時回應後,小水仙喝的一聲運起輕功,在林木花草間穿梭,不一會,已遠遠看見樵夫們的身影。

 

小水仙緩下速度又拉進一段距離隱匿在一棵老槐樹後,靜靜守衛著。鹿狐二人亦是不動分毫,琴狐更是斂去了平時嘻笑的態度,去細聽自風中傳遞而來的每一分信息。

 

就見樵夫們果真如入山時所言,並未分散太過,也不像以往撿柴時還要爭這木枝是誰先看到的,說不上分工合作,至少沒互踩絆子。真要動斧頭的時候也不再吆喝,誰看上哪棵,在旁邊的出手腳幫忙,該閃開的閃開,沒多久已湊上了預計的份量由領頭的人分好。

 

忙活好一陣後,各自背著一捆比自身還要龐大的柴木走上山道,魚貫下山。

 

看著眾人正要回返,為免被發現,小水仙正要再展輕功隱至別棵樹下,卻被琴狐喊停了。

 

「別動,就在這站好了。」說完,琴狐與占雲巾對望一眼便分別往兩旁的樹木上竄。

 

長年的默契,小水仙在鹿狐二人竄出時已化出紗傘在手,轉了個身背對山道。

 

這時有樵夫發現了小水仙正欲喊聲招呼,卻聽小水仙柔婉的話語傳來。

 

「對不住,沒辦法和大家一一問候,還請諸位快快下山吧。」

 

有人正要開口問著什麼事,就被危機意識特別高的幾個阻止,領頭覺得情勢不對,吆喝著眾人加快腳步往山下趕。

 

待看見眾人都往前走去,領頭的大爺看了小水仙一眼,「小水仙姑娘,那你呢?」

 

「大爺放心,我還有幫手呢,您快下山吧。」

 

雖還想問沒見幫手在哪啊,卻被一聲莫名傳出的嬰兒啼哭聲給嚇掉半條魂,腳抖著邁不出半步。

 

「糟了。」雖未回頭卻知道身後人定是嚇到走不動了,但方才那聲啼哭已是很近,甚至那異獸可能已蓄勢待發,小水仙只得立於原地細觀動靜,未持傘的那手已握上傘柄。

 

片刻後,除先前一聲啼哭就未再有聲音傳出,還揹著木柴的大爺鬆了口氣後也再顧不上小水仙,畢竟人家小姑娘的一根手指頭可是比自己的拳頭還厲害,他拉緊揹繩三步併作兩步就要往山下衝。

 

才奔沒幾步路就覺天上忽然黑了一片,仰頭看見的,是極為駭人的景像。

 

那異獸竟是悄無聲息地避開小水仙的嚴陣以待,直接化現在樵夫頭頂上空。當樵夫抬眼所見便是那生在妖獸腋下,與自己四目相對極為妖邪的眼睛,樵夫直感所有深藏世間的惡念全數衝擊向他,他再承受不住,雙眼一翻人就昏了過去。

 

異獸在半空中扭轉身形朝已昏癱在地上的樵夫直撲而去,長滿虎齒的大嘴對準頭部就要一咬。

 

卻在此時,從左右兩側大樹上各疾發了一道劍氣直直朝異獸襲去,這兩道劍氣在半途交迸合為一股更為強勁的氣勁,再加快了速度旋湧而去。

 

正要享用大餐的異獸忽感礙事的氣息向自己快速襲來,隨即挺起身繃緊身體大吼出氣波;雙劍匯流之氣勁與氣波對撞後,不見衝抵更化萬點金芒如刺攻向異獸。

 

變勢來得又急又快,異獸再顧不上將到嘴的獵物,疾後躍數步,左揮右擊瞬移騰挪,遊刃有餘地將金芒一一擊破。

 

當異獸被逼離開樵夫身邊的時候,小水仙已化現來到,趁隙帶著昏迷的樵夫再化光往山下直去。

 

異獸見獵物被奪極為憤怒,大吼著朝兩道劍氣襲來方向,左右各揮去一道極具破壞力的氣波。

 

「哇,怪獸生氣了。」琴狐嚷嚷著化去身形,再現時卻已近異獸身側,持著雪湧便要往前刺去。

 

鹿狐二人雖被縮小身形,但西窗月落術時可是未將武學內力壓制,運起招來其威力仍與平時無異。其壓迫感自然也非同一般,雖身形過小讓異獸一時無法辨別方位,但憑感應氣流旋動亦是能反應一二。

 

琴狐持劍斬去,劍刃還未觸及異獸皮膚就有巨形人爪揮來格開琴狐攻勢,再進掌直朝琴狐周身包去。就在此時,占雲巾持了詠鹿乾坤朝異獸另一側身襲去,刻意聚了更多氣勁於詠鹿乾坤內,帶來更為沉重的壓迫感。

 

異獸本要向琴狐抓去的掌在中途迅捷變了方向往占雲巾揮去,在掌勁將到時,占雲巾並不去擋,卻是朝琴狐方才所在位置揮出劍波後氣定神閒地說:「還記得有一天我把你最愛吃的紅豆餅奪去當你面吃得一點也不剩,你那時也很生氣。」

 

占雲巾說話間異獸掌風已到,一掌就要朝占雲巾整身蓋下,卻發現這一掌在其頭頂五寸處後再進不能;原是琴狐化現來到,橫著雪湧一擋攻勢,更嚷道,「喜歡的東西被搶了誰不生氣,而且你吃完後還說味道差強人意,那可是琴狐評比南域最美味的紅豆餅。」

 

攻勢再受阻,異獸惱火萬分,被擋住了的手掌再增力道往前推去,琴狐卻是半步不移地頂著,其背後更有占雲巾贊掌助功再進威能。

 

就聽占雲巾輕笑一聲說:「太過甜膩,我連喝好幾杯茶才緩了口中甜味。」

 

而占雲巾方才所發劍氣正朝揮去方向直直衝去,其前方竟是早已化現蓄勁以待的水龍吟琴,就見劍波頓時化綿柔如絲注入水龍吟琴中。

 

瞬時,琴無奏自彈,融了劍意的琴波迅疾往前掠去,直向異獸腋下一眼攻去,聲東擊西,給予妖瞳重重一擊。

 

異獸頓時疼痛難當,全身因劇痛顫抖不已,陷入更為狂暴的狀態。

 

與鹿狐二人對峙的掌更為暴起地往前壓去,就見鹿狐二人快要擋不住壓下的掌勢時,忽聽一聲嬌喝伴隨一道持劍身影疾速而來,其手上持劍直往妖獸心臟方向而去。

 

就在臨身一刻,異獸因傷眼疼痛而去捂著的手,在察覺逼命時刻將至下,憑本能揮出,將小水仙手中持劍打飛,更進掌拍往小水仙胸前,將人擊往一旁,另一手更運強勁破了與鹿狐僵持。

 

就在琴狐劍勁被破,占雲巾早已暗自蓄好勁勢越過琴狐橫劍對上妖獸雄渾一掌,這方琴狐挨緊占雲巾,水龍吟琴在鹿狐二人上方再次化現。

 

琴狐化去雪湧,現雪見在手,注進強勁往琴弦一擦,就見綿密刀勁自水龍吟琴中錚錚而出,直往妖獸心口轟去。

 

當刀勁炸上妖獸當下,妖獸再蓄不了與占雲巾對峙之勢,琴狐趁機攬緊占雲巾瞬運輕功往後躍去。

 

琴韻刀勁直取胸口入體摧心,妖獸再難維持站立,緩緩向後倒去,重重落於塵土之中,其身體觸地的那一刻開始漫化沙塵,灰飛煙滅。

 

琴狐帶著占雲巾往小水仙方向竄去,就見小水仙勉強支著身體坐起,看著妖獸終於伏誅鬆了一口氣,才感胸前受妖獸拍擊之處疼痛非常,喉間一腥嘔出了一口血。

 

「小水仙!」甫一落地鹿狐二人焦急同喊,他們連忙化去武器躍上小水仙後背覆掌運功為小水仙療傷。

 

兩股內功入體,殊異還同,交相融合,加速了小水仙傷勢療復的速度。

 

片刻後,鹿狐二人收掌納元,琴狐又恢復了蹦跳躍上小水仙頭頂,輕輕摸了摸小水仙的頭說,「幸好有你即時趕到。」

 

不問傷勢緩得如何,直面給予嘉許。

 

「確實,若無小水仙分散注意,即便我與琴狐也是岌岌可危。」占雲巾也來至琴狐身旁學著對方動作,附和著。

 

「哈哈……」小水仙緩緩從地上站起,控制著不讓頭晃動太過,「琴狐、鹿先生,謝謝。妖獸得誅解了兩地之患才是最重要的,武學日後還有長遠時間可精進,我不急。」

 

「嗯嗯,果然是琴狐出品,品質有保證。」對小水仙之言很是滿意,琴狐自豪地說著。

 

「那也要小水仙自己肯努力又賦毅力堅持,才有今日所成。」

 

「哼哼,你這個占占自喜讓我驕傲一下不行嗎?」

 

「可以。」語罷占雲巾一把將琴狐拉了過來擁入懷中,手輕撫上琴狐的頭,「辛苦了。」

 

本欲鬧騰上一陣,沒想就被占雲巾這突發的溫情中途遏止,琴狐有些不甘又想到還有小水仙在呢,推了推占雲巾。

 

占雲巾知道琴狐顧慮,也不欲為難,順從地放開懷抱,轉身欲回之前藏身的髮飾後躲好,才踏前沒幾步,就又被琴狐挽了手臂,身形一轉就感柔潤溫熱覆上雙唇,輕輕一吮後隨即退開。

 

占雲巾看著琴狐偷了甜半帶欣喜半帶羞赧地溜回另一邊髮飾下躲好,他盈盈而笑,不說什麼地亦走回另一側髮飾藏身。

 

小水仙帶著鹿狐二人下了山道來到界碑處,就見那群樵夫將柴薪分置一旁,聚在一起齊望著山道,殷殷而盼。待小水仙安然出現時,眾人皆興奮地聚攏上去,讚美感謝之語圍著笑小水仙連綿發出。

 

「各位大叔快別這麼說我了,要不是來了兩位強而有力的幫手助我,憑我也沒辦法的。」

 

眾人一聽,向小水仙身後望了望,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問,「可是沒見姑娘你所說的幫手啊?」

 

這疑問一出,小水仙都還未開口就有聲音自眾人身後傳來說,「那兩位高人自然是幫忙完又日行千里而去了,世上災難何其多,保不定別的地方也有禍呢。」

 

眾人往身後望去,是方才被小水仙救下的領頭大爺,醒轉後放心不下獨留在山上的小水仙,反正也未有傷便離了病床趕到界碑來。

 

「大爺可還好?」小水仙看著大爺出現亦舒了口氣,忙上前關心。

 

「好著呢好著呢!」領頭大爺感激地看著小水仙。

 

千恩萬謝後,領頭大爺不欲小水仙太過勞累便吆喝著眾人各自回家。

 

與眾人道別後,小水仙留待原地片刻,等人都差不多散了才踏向歸程。

 

一路上實在太過安靜了,小水仙忍不住開口:「琴狐。」

 

等了半會未有聲音傳來,頭頂也無動靜,小水仙憂心了起來;他刻意在原地停留些時間,便是不欲和人同路,可以早些問明鹿狐二人的狀況。先前聽聞兩人死訊時有多錐心現下就有多開心,但方才妖獸之患讓小水仙只能壓下滿腹心思,好不容易事情解決好正想一問,他都刻意挑選較無有人經過的路走了,琴狐卻是一句話都沒應上。

 

正想再開口,卻聽得占雲巾的聲音傳來:「琴狐無事,不用擔心。」

 

占雲巾說完,眼含不捨地看向琴狐,打從方才領頭樵夫的那句話突然傳來,琴狐一個怔愣就陷入沉思,至現在還緩不過來。

 

兩人長久默契,更別說在仙島甦醒後朝夕相對,他們皆懂彼此心情與所思,樵夫的那句話在他意料之外,但琴狐的反應卻在他意料之內。

 

此時的占雲巾並不想去影響琴狐的思考,儘管他有多不願看著這人如此消沉模樣。

 

「小水仙。」

 

「鹿先生?」

 

占雲巾在小水仙的回應下,化去身形來到小水仙耳旁,在其耳邊說了些話後便又身形一晃回到髮飾下,看著琴狐的雙眼帶著無盡柔情。

 

而小水仙在得了吩咐後,轉了方向往市集而去,等到他帶著鹿狐二人來到青月坊時,天色將將暗了下來。

 

小水仙進入青月坊與眾人交待了下後,散了眾人各自回家休息,今日青月坊提早閉門不待客。待得整個安頓好後,小水仙將鹿狐二人留在展間的畫桌上,他獨自往廚房而去。

 

一進入青月坊,琴狐便回來了些精神,感嘆說著以前事多,他雖知道小水仙的畫技好,一幅畫價值連城,小水仙也曾給他看過畫,但他總沒有能靜下心來好好欣賞細看的時候。

 

「現在總算有時間了。」這麼說著的琴狐,拉著占雲巾躍下畫桌,在各幅畫間停駐細賞,時不時與占雲巾談論起心得來。

 

每幅畫中人物皆栩栩如生仿若親臨,但對於占雲巾而言,能引動他心的唯有身旁這一人,知道這人正逼自己壓下所有心思強迫自己展顏,占雲巾再能隱忍也無法視而不見。

 

「琴……」

 

正要叫喚,琴狐也看向他彷彿就等他開口,卻在此時有風從未關緊的窗戶微緩吹來,吹動了本蓋在畫架上的一塊布的邊角,露出了些被隱在布下那幅畫的樣貌。

 

琴狐好奇地拉了占雲巾湊向畫架,對占雲巾眨眨眼,就見對方換了無奈神情在臉上,陪著人進行偷看大業。

 

蓋在畫上的布對現下的他們而言還是頗有重量的,兩人耗了些時間和力氣才在不傷了畫不弄倒畫架的前提下把布掀開。

 

布一掀開後,整幅畫的樣貌呈現在兩人眼前,引起他們心裡深深悸動。

 

畫的最顯眼處,繪有兩人,這兩人五觀未填,兩手相執相對於大樹下,而在樹後探出了好多腦袋,有的連半身都探了出來。

 

琴狐覺得自己的視線漸起矇矓,卻倔強地忍著。

 

畫中人即使五觀未有,從衣著亦可辨別——是他與占雲巾。

 

而大樹後那些人,小水仙與風雲兒分別從樹的左右側探出頭來,其上是江南春信和恐龍妹,江南春信更是興奮地探出大半身子,直接導致繫在江南春信腰間的龜忘年全部暴露了出來,在風雲兒身旁還半探了個身影,是天扇子,看畫中那一臉困惑的模樣就像是不明白大家在做什麼,覺得可能是有趣的事情,但跟著做之後又不明哪裡有趣的困惑。

 

不欲身旁人再強忍,占雲巾手伸去正要將人摟進懷中,卻聽得小水仙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哎呀,你們已經發現啦?」

 

小水仙這句話讓琴狐趕忙背過身,去擦湧在眼眶邊的淚,占雲巾更往旁一步擋了琴狐在身後。

 

其實小水仙方才早已看見琴狐狀況,聰明心細的他自是明白鹿狐之間可能有著什麼極為難解的事情困擾著他們。擔憂的心想讓自己問出,但見著占雲巾明知因身形差距太大,這樣的動作擋不了什麼卻仍是做了,看著不像遮擋倒像個明示。

 

小水仙向占雲巾點點頭換來對方感激的一笑,小水仙亦含笑微福了身後將手中端著的托盤置於畫桌上,看著占雲巾將已把自己打理妥當的琴狐攔腰一摟,運上輕功便來到畫桌上。

 

琴狐一靠近畫桌聞上味道眼睛就亮了,「啊哈,這味道是紅豆餅!」

 

當一在畫桌上踏定,琴狐就朝被裝在盤子裡的紅豆餅衝去,一個跳躍就要往紅豆餅上撲過去,撲到一半就被占雲巾半路攔截將人抱離開來。

 

在占雲巾懷中的琴狐戀戀不捨地看著只離自己幾寸遠的紅豆餅,看得到吃不到讓他不甘地轉頭正要抱怨呢,就有一小方巾被摁在自己臉上,柔柔擦拭。琴狐隨即明白過來,乖巧至極地看著占雲巾為自己擦了半張臉,把方巾置於水盆裡揉洗再擰乾,再擦上他另外半張臉。

 

如此反覆動作,擦臉淨手,把衣服上的塵埃拍落略作清潔,占雲巾讓琴狐脫了鞋襪捲起褲管雙腳踩入另一個水盆裡。琴狐正欲彎腰洗腳,占雲巾就已湊過來彎身拿著方巾為琴狐洗了起來。

 

「鹿巾……」看著素來愛潔的人為自己做到如此,琴狐心裡泛暖一片,喊了名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靜靜看著未受銀絲遮擋的側顏,含情脈脈。

 

聽了叫喚並不回應,占雲巾默默做著眼前事,感受琴狐那如同鑲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如火炙熱。

 

「……扶好。」在喉間滾了幾次聲調方平穩地說出兩字,占雲巾能感自己兩頰微微熱起,卻還是持著鎮定瞥了琴狐一眼。

 

一對眼,本凝神看著的人忽感視線相對,倒有幾分的不好意思,卻也不扭捏,含情而笑。

 

「嗯。」

 

琴狐伸出手扶在占雲巾背上,人也靠過去,將大半個重量交予對方為自己撐著,而占雲巾仔細緩慢地先後執起琴狐的腳,細細擦洗。

 

待整個清理擦拭妥當,占雲巾抱著人,知道這人迫不及待了,一個身形化去就來到如今對他們來說十分龐大的紅豆餅前。占雲巾幫著琴狐趴上了紅豆餅頂端,看琴狐很是歡快地左啃啃右啃啃,還扒了一塊只少少沾了些紅豆餡的餅皮挨著紅豆餅邊緣伸長手遞向自己。

 

「嚐嚐,可脆了,我還特別把紅豆餡挑去了。」

 

點點頭,占雲巾張開嘴讓琴狐餵給自己,細嚼慢嚥品著這口紅豆餅的味道,末了,朱青雙瞳晶亮著光采看向琴狐,「很好吃。」

 

這下換琴狐覺得自己的臉騰騰熱起,連忙低著頭就近啃了口紅豆餅,再移向別處啃上幾口又看了看占雲巾。琴狐看著對方臉頰也是紅撲撲的心裡平衡不少,正欲低頭埋首進攻大業,忽然想起他剛剛是不是忘了現下身在何處,愣了會有些心虛地朝小水仙方向看過去。

 

本在旁一直觀察兩人互動的小水仙,察覺琴狐似乎要看向自己了,連忙轉頭鎮了被發現一直在偷看的心虛,開始研墨調整濕度又打開顏料盒配起色來。一番忙活後,小水仙端起顏料盤與畫筆,來到方才鹿狐二人看見的那幅畫前,不用再端詳持著畫筆沾墨上色,為執手相對的畫中人賦予神采。

 

鹿狐二人湊在桌角看著畫中人被一點一點添上眉眼、鼻子、嘴巴。

 

畫上最後一筆後,小水仙收拾工具回身看了鹿狐二人一眼,並不去問畫得好嗎,見了兩人神情便可知一切了。

 

小水仙默默地來到畫桌收拾好東西後,深深地看了此時相依賞畫的兩人一眼,轉身走出屋外關好門,為青月坊落下結界,閒人勿進。

 

琴狐、鹿先生,願你倆終得圓滿。

 

 

未完待續》

 

 

─────碎碎唸─────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好奇那頭在山裡的怪獸是個什麼?基本他沒有來歷不是誰故意派去,就是被我任性安上去讓他突然出現的,這段情節就是單純想看鹿狐兩個邊共同對抗敵人邊曬恩愛的產物,當然也是為了接後面樵夫說的那句話。

 

異獸原型取自山海經的狍鴞,也就是饕餮,但這裡沒有明說就是不想交代他到底從哪跑來的(喂 還有樵夫們說的,苦境的百姓死不完真的是長久看劇下來的感想,每次哪個魔頭一出來就死一大批,還可以比慘的,真真覺得要在霹靂武林下平安存活到老也是要有幾分實力的──逃命的實力。

 

在寫這篇的時候,腦中時不時就會浮現很多鹿狐兩人的畫面,自己寫著實在很開心,沒控制住篇幅就這樣了(抹臉 只能說鹿狐大法好,在劇裡圓不了的怨念我就盡情在自己寫的文裡讓他們這樣又那樣!(到底是哪樣

arrow
arrow

    逄紫霙 / 雪千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