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月明

1、一個戒指引發的效應

　　「嗯？『主播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結婚了嗎？』對啊！看來你應該是新來的朋友喔，敝人和老公是年初結的婚，快一年了！」
　　「『老公？是老公？』對喔，沒錯，就是老公！別太驚訝呀。鹿巾，你要來亮個相嗎？讓新來的朋友認識認識。」
　　琴狐看向鏡頭外，對著占雲巾伸出手，他側首刻意露出甜笑，意帶邀請。
　　「哎唷，別害羞嘛！你又不是沒有出鏡過。」琴狐見占雲巾遲遲不動作，兩頰不禁鼓起，做出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的表情。
　　占雲巾坐在直播用大方桌另一端的椅子上，皺眉的臉上有著羞赧。他朝琴狐指了指，頗為無奈地站了起來，繞著方桌邊緣走到琴狐身邊握住對方的手，受著牽引在有著厚厚坐墊的北歐長凳上靠著琴狐坐了下來。
　　「噹啷，介紹給大家，這是敝人老公。」琴狐將頭靠在為了配合他而微彎下身的占雲巾臉頰，對著鏡頭比了ＹＡ後又去看螢幕上聊天室內不停刷新的留言。
　　「哈哈，鹿巾你看有好多朋友說你很帥耶！喔喔，『鹿狐一生推』說：終於又見大廚現身！很不錯喔，這位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看敝人直播的老朋友啦，知道敝人面前這些美食都是鹿巾做的。」
　　琴狐說完迅速轉頭朝占雲巾臉頰親了一口，這動作直接引發聊天室裡起了一場大暴動，秀恩愛、墨鏡、閃光彈等等等的字眼快速出現又消失。占雲巾讓琴狐猝不及防地一親，兩頰漸漸紅了起來，「琴狐小兵總是愛脫稿演出。」
　　起初占雲巾讓琴狐半強迫半誘哄地走到鏡頭前，那時的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擺，讓琴狐帶著做什麼動作就做什麼動作；後來次數多了，占雲巾從來都是學習力強大的人，配合起琴狐的胡鬧顯得越來越自然。
　　而到近來嘛，占雲巾開始學會在這意料之外發生時，給予琴狐又更上一層的驚喜。比如這時，才說完話，占雲巾就伸手放到琴狐後腦，將人朝自己壓了過來，在琴狐兩眼睜大時，吻上了對方的唇。
　　如果聊天室的每一則留言都可以音量化，大概足可以媲美一場演唱會上群眾嗨翻的暴動。

2、如何寫一篇饞人的備忘錄

　　「鹿巾，下禮拜又要開直播了，敝人把流程大概擬了一下，你看看。」
　　琴狐在手機上點點按按，照他習慣將直播當天所有流程敲在一個備忘錄檔案裡。字裡行間不時搭配一些小巧可愛的圖案做裝飾，更還有張美食需求的表格──表格裡有餐點的名稱，以及他在網路上瀏覽無數圖片後所挑選的美食照片。
　　往往呢，文字僅不到八行，每一行不會超過十個字，可那表格裡卻會有將近二十道的餐點。
　　「紅豆餅屋，這個不也在之後聖誕節的企劃裡。或者你所指是用車輪餅堆成屋子外型？」
　　「不是，就是到時候聖誕節你也會做的，用兩倍現磨的紅豆粉代替薑粉和肉桂粉再加其他材料做成餅乾，用它們組裝的房子。敝人想說聖誕節那天的備忘錄裡已經有放圖片了，這邊就沒有放。對了，這場直播的屋子做小一點，聖誕節直播的房屋，敝人要更大更豪華！」
　　「所以我的琴狐小兵要在兩場直播裡，分別吃掉一棟房子嗎？」
　　「嚶，你這說法好像敝人是隻大怪獸，敝人的占占自喜真的太壞了。」
　　「哈，其他菜單沒問題。只紅豆餅屋已是紅豆口味，那爆漿流心蛋糕的奶蓋和流心一樣也要是紅豆口味？」
　　「沒錯，敝人最愛紅豆了！」
　　「哦？琴狐，你確定嗎？」
　　「……唔唔唔，那又不一樣，你又不是吃的。而且紅豆也要是你親手做的紅豆，敝人最愛鹿巾和鹿巾做的料理了。」
　　琴狐瞇緊眼睛，最後一句話更是不帶停頓喊完。他滿臉通紅地轉身跑進浴室裡躲了起來，只留占雲巾一個人坐在雙人床上笑得很是滿足。

3、所謂美食的誘惑

　　「噹噹，雖然快年底過節了，還是一樣要照常工作。你們看到這支影片的時候應該要過聖誕節了，敝人在這邊先祝每個為未來為生活為自己為家人為等等等努力打拼的人聖誕節快樂、新年快樂！We wish you 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
　　琴狐對著鏡頭歡快地揮手，他伸手比向身後閃爍著七彩霓虹燈的大門，「今天敝人和鹿巾要帶大家逛南麟市裡最具規模的秀哉花園夜市，等下敝人就要照之前開放給大家的投票──你心中的秀哉花園夜市前十名美食，帶各位朋友們去體驗體驗。不過我們今天不在夜市吃，而是把所有美食都買回民宿，讓我們的大廚……」
　　說到大廚時，琴狐將一直拿在手上，已開啟相機模式的手機，點開錄影後對著占雲巾拍攝。他繼續說著，「沒錯，就是鹿巾！由他再用民宿的廚房設備加熱之後再擺盤呈現給各位！那事不宜遲，就讓我們一起進入秀哉花園夜市吧！Let's go!」
　　「好。」隨著占雲巾好字落，他們各自按掉相機、手機上的拍攝按鍵。
　　琴狐趁機往占雲巾身上蹭，「鹿巾、鹿巾，裡面人好多啊。」
　　「嗯，等下拍攝的時候我會小心，盡量不讓我們擋到人。放心，昨天夜市剛擺好攤的時候，鹿巾有來跟我們要去拍攝的攤位老闆打過招呼，該要在哪排隊也已經都問好了。」
　　「嘿嘿，還是鹿巾最可靠。」
　　「哈，走吧，準備拍攝。」
　　「好的！」
　　占雲巾見琴狐已就定位調整好狀態，喊著三二一後就開始拍攝。他持著已裝設好相機的腳架，跟著琴狐走進夜市，沿路除了要注意琴狐在鏡頭前的一舉一動外；更要時時注意人群動向及路人與琴狐之間的距離，在必要之時做出引導，讓拍攝得以順利。
　　他們逛過一個又一個攤位，尤其在販賣著甜品的攤位上最是駐足流連。琴狐更在暫停拍攝時對著占雲巾說要不是考慮到經費問題，他真想把那些看起來美味無比的甜品都買回民宿吃個一輪。
　　占雲巾與琴狐在計畫之外，有開放坐位區的蒙古烤肉攤位前停留了下來。琴狐一臉嘴饞地看著一碗碗裝有各式新鮮蔬菜、肉類的超大碗公瞧。
　　「鹿巾，雖然這沒在票選內，但我們好久沒吃這個了耶。而且這家的菜色好豐富啊，好多種可以夾，我們嘗嘗看好不好？」
　　「也是可以，我先去跟老闆交涉看看。」
　　「好！」琴狐開心地被占雲巾牽在身後跟著腳步走，轉頭就瞥見占雲巾側臉上的粒粒汗珠。他看著夜市裡越來越多的人潮，不禁回想起剛才在拍攝的路上幾乎沒感受到擁擠，想來就是身前人努力為他闢出一條路。
　　想到這裡，琴狐連忙取出早已預備在口袋裡的小方巾，攤了開來就往占雲巾臉上擦拭，動作很輕很柔。等他終於把占雲巾臉上的汗珠都擦乾，把小方巾收好才意識到──對方剛剛好像是說要和老闆交涉……
　　他有些許慌亂地機械式轉頭看向占雲巾，卻見對方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琴狐頓時明白了，交涉是成功的，但占雲巾更因為自己關懷的動作而開心。
　　琴狐也笑了起來。他聽見占雲巾說已經談好，老闆更大方地要借桌椅讓他們拍攝。
　　雖然老闆的美意打亂了他們要帶所有餐點回到民宿的計畫，但可以在夜市一角安穩享受美食的同時，也感受夜市裡濃厚的在地氛圍，鹿狐皆覺得這將會是個十分圓滿的結尾。
　　既然談妥，鹿狐就選了店內盡量不妨礙往來的角落，將買來的美食通通擺在桌上。當他們開始拍攝，正將來龍去脈做一番解釋時，老闆已將炒好的兩大碗蒙古烤肉端了過來。
　　琴狐邀請店老闆入鏡推薦店內的必選菜色，更將攤位在秀哉花園夜市裡的位置詳盡敘述一遍。當老闆再去招呼其他客人後，占雲巾和琴狐在鏡頭前大啖美食，時不時就口感做出評論，更介紹這項小吃攤販位在夜市哪處。
　　「正所謂計畫感不上變化，但敝人覺得這樣的經歷真不錯。好久沒有和鹿巾在夜市吃東西了，人生就是要做各種不同的嘗試，改天我們再找時間讓鹿巾大展身手！那麼這期的影片就到這邊結束，對這些美食有興趣的朋友們，不妨趁元旦連假來南麟市秀哉花園夜市逛一逛、吃吃好吃的美食喔！我們下期再見，掰掰──」
　　「好。」占雲巾按下相機的停止鍵，吃著琴狐時不時餵給他的飯菜，將今晚拍攝的所有段落快速瀏覽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把相機收進背包，將背包揹在胸前。
　　占雲巾更接手挾菜餵食的工作，把琴狐和自己都餵得飽飽的。他們心懷感激地在離去前向老闆道謝，更祝他生意興隆，在老闆大笑向他們道別後，占雲巾與舒龍琴狐手牽著手離開了夜市。

4、喜歡到極致

　　「沒錯！敝人又無預警開直播了，正所謂人生處處有驚喜，這就是敝人給大家的一個驚喜哦！鹿巾、鹿巾，你來說說這個驚喜是什麼！」
　　琴狐和占雲巾站在一間正營業的紅豆餅店前，店內擺設除了一般在路邊能見到的攤車、紅豆餅烤盤等器具外，還備有小巧的室內用餐座位。裝潢以西洋偵探風格為主題，店內一角還有白狐、梅花鹿及羊駝為主的裝置藝術供客人打卡拍照。
　　「我們開了一間店，賣的是琴狐最愛吃的紅豆餅。除了傳統紅豆、奶油、花生和菜脯口味外，還推出了抹茶白玉、巧克力OREO、經典巧克力、莓果雙響、芋泥榛果、奶油玉米等多樣口味。」
　　「沒錯沒錯，我們有紅豆餅店了，店名叫羋麒麟狂想曲。店的位置在南麟市瑞雪路，詳細的地址還有期間限定的優惠資訊，鹿巾等等會把它們公布在頻道社群上。歡迎大家來吃好吃的紅豆餅，每一個品項的配方都是鹿巾親自調配，以後每月都會推出主題口味哦！鹿巾、鹿巾，敝人還有什麼沒說到的嗎？你來補充補充。」
　　琴狐說完，他往後將背靠在占雲巾胸膛上，仰頭看向對方，帶著撒嬌語氣問著問題。
　　占雲巾熟練地將手放在琴狐腰間抱著對方，臉上忍不住露出寵溺表情，清冷的聲音滲進些許溫度。明明是要向人公布資訊，卻是雙眼離不開琴狐。
　　「我們會不定時出現在店裡，歡迎大家……」話未說完，占雲巾抬手捏了下琴狐鼻尖。
　　「哎唷，占占自喜又趁機捉弄敝人。」故作疼痛地揉揉鼻子，琴狐終於轉頭看向相機鏡頭，「歡迎大家來找我們玩！不過要記得，請勿拍打餵食，因為敝人和鹿巾都很會吃對方的醋，所以人來就好，保持社交安全距離喔。來店前五十名的朋友，掃QR-Code填寫表單完成，就會獲得我和鹿巾精心為大家準備的來店禮喔！」
　　琴狐從占雲巾手上接過對方趁他在介紹時，由後方桌上袋子中取出的物品。琴狐將外包裝拆開取出兩樣東西——立牌與立牌底座。
　　立牌圖樣是以店內白狐與梅花鹿作雛形，設計出來的Q版圖案。白狐上的藍眼睛，以及梅花鹿上一紅一藍的雙眼，十分引人注目。
　　「就是這個立牌，有興趣的朋友千萬不要錯過喔！立牌右下角還有個數字一的藝術字，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呢？之後的二號到十號還有好多好多號會在哪裡呢？就敬請期待喔！」

5、真正的休息時間

　　「嚶，鹿巾，這溫泉泡起來好舒服。」
　　「舒服就多泡會，這幾天你為了開店東奔西跑，正好藉此放鬆。」
　　「嘻，敝人東奔西跑，你也東奔西跑啊，我們都來好好放鬆身體。」
　　「嗯。」

　　這家溫泉旅館的水療按摩浴池，四邊皆採符合人體工學的設計，讓人在泡湯時能以最放鬆的姿勢將全身重量交付池壁，達到完全舒壓的功效。
　　占雲巾應了琴狐的話後就閉上眼睛，任不斷波動的池水按摩身上痠疼之處。正迷迷糊糊就快睡著時，他忽然發現身上多了一處不同水柱噴湧的按揉。
　　他感受著那按撫先在右側胸口邊緣輕柔按壓，漸漸地有手指撥弄乳頭的舒麻感傳上腦部，讓他的自制力開始一點點失控。那手指在對乳頭捏揉一會後，轉移陣地至左側乳首繼續方才的挑逗。
　　原本快感堆疊已快讓占雲巾耐不住，可這轉移他處，麻癢感才開始累積；在占雲巾以為能鬆口氣時，卻感到有濕潤溫熱包圍住那失去搓揉的乳頭。
　　占雲巾喉頭因突如其來的刺激而滾動，讓始終緊盯對方反應的琴狐一眼發現。
　　琴狐不動聲色地繼續撫摸與吸吮的刺激，直到那兩點殷紅變得挺立漲紅。他吻著占雲巾鍛鍊得堅挺有彈性的胸肌，手也沒落了撫摸。
　　直到琴狐吻上占雲巾耳廓，那個看似已熟睡的人依然不給任何反應。琴狐對著明明眼睫時不時顫動卻又愛裝睡的人無聲哼氣，他腳一跨坐上占雲巾大腿，將兩人早已勃起的陰莖用雙手聚在一塊。
　　「敝人累，不想動。你這個占占自喜好幾天沒餵飽我了。」話中意有所指，琴狐更輕輕動著身體，讓兩處最為敏感的地方相互摩擦。
　　「……是誰這幾天日夜顛倒，忙到大前天發低燒還想瞞我？若非及早發現，你現在就是躺在家裡床上養病，而不是痊癒出來泡溫泉。」占雲巾挑眉擺著一臉冷淡表情，雙手更扣上琴狐腰間，讓人停止動作。
　　「可是現在敝人好了，而且敝人也問過醫生，他說只要確定已經痊癒，且身體回覆狀態就可以的。」
　　「你看病的時候我都陪著……」
　　「喔！對啊，可敝人又不是指幫敝人看病的那位。敝人是說玄真君。那天要不是他弟弟凌蒼出了意外，他要趕去處理，我們也是要找他看病的啊。所以，鹿巾，敝人沒事了，你不要那麼擔心。」
　　說著說著，琴狐露出一臉委屈和小心翼翼的表情，雙手卻是不安分地握上兩人又漲大些許的陰莖，上下擼動著。
　　「你明明也想的，對不對？不然剛剛怎麼那麼容易就讓敝人引起反應。」
　　「可鹿巾擔心你。」話語在占雲巾喉中滾了幾圈，他選擇了較為含蓄的承認方式去回答琴狐的問題。
　　「哈，那醫生都說敝人沒事了，鹿巾，敝人餓，你不是一直都負責餵我的嗎？」一語雙關，琴狐說著大膽露骨的話，傾身吻上占雲巾鼻尖更輕輕啃咬。
　　「以後不許再學那部劇本裡的臺詞……」
　　「嘿嘿，知道，以後我們推掉的劇本臺詞，敝人都不學。那鹿巾……」琴狐雙手按上占雲巾雙手，只輕輕拉動就讓對方雙手離了自己腰間，牽引著一手碰上自己的臉，另手往兩人緊靠在一塊的陰莖伸去。
　　甫觸上，占雲巾也不故作堅持，用著大手緩緩抽弄兩人已完全勃起的陰莖。另手在貼上琴狐臉頰後往鼻尖輕點，移至琴狐後腦，將人往自己方向壓。
　　還未吻上，琴狐就主動伸出舌頭，占雲巾見對方這般主動，也不再猶豫，張嘴便含上了對方的舌。兩舌在彼此嘴裡交纏抵磨，直到占雲巾又一次把琴狐的舌引出唇外，含住吸吮。
　　在琴狐一聲嚶嚀後，占雲巾終是放過。可握上兩人陰莖那手突然加快加重抽送的頻率與力度，直弄得琴狐挺直了腰不斷呻吟出聲。
　　琴狐的反應讓占雲巾越漸加大動作，他雙眼始終注視著琴狐臉上表情，這樣的琴狐，讓他迷醉。當兩人同攀顛峰，陰莖射出濁液時，琴狐那瞇長了眼、眼角發紅、濕潤的雙唇頻頻呼出熱氣，身上滿是精液的模樣，終究敲碎了占雲巾的隱忍。
　　占雲巾一語不發地以手舀起溫熱的溫泉水替兩人清洗身體。他讓一直坐在他身上的琴狐先泡回浴池裡，而自己先行離了浴池拿來浴巾。
　　琴狐等著占雲巾拿了浴巾回到身邊後，不用人喚地自動自發站了起來，享受對方溫柔的擦乾大業。當占雲巾把兩人的身體、頭髮都弄乾，他拉開浴室的玻璃大門，摟著琴狐的腰，將人帶出浴室。
　　才一步踏進空調早已轉為暖氣模式的房間，占雲巾毫無預警地將琴狐打橫抱起就直往床鋪去。他把琴狐放在床上，動作細膩像是在對待極為看重的字畫珍藏，甚至小心了百倍不止。
　　占雲巾壓在早為他敞開雙腿的琴狐身上，將糾纏在對方肩上的髮絲撥去一旁順好。他摸上琴狐鎖骨再移至胸口那處敏感，兩指捏住已挺立的小巧對著敏感的頂端按壓捏揉。
　　「如果頭暈、胸悶不舒服……」
　　「知道，敝人一定不會瞞你。」
　　得了琴狐的保證，占雲巾暫壓顧忌，縱情在品嚐琴狐柔軟且散發著沐浴香氛的身體上。帶著霸道佔有的吻一個一個落在琴狐細緻的肌膚上，印上一枚枚紅痕。
　　占雲巾聽著琴狐受他吮吻而自然流露的吟哦，手亦受驅使地在對方身上游移，意圖撩弄起更為淫媚的聲音。
　　「鹿巾……嗯……敝人想你摸……嗯……那裡……」
　　「哪裡？」
　　「你明明……嗯……就……知道……」太為渴望，琴狐直接捉住占雲巾的手，牽引到股間那處幽穴，「剛才……啊……敝人在……嗯……廁所就已……嗯……清理過了……」
　　「為什麼不讓我來？」
　　「敝人……啊……怕你不想餵敝人嘛！」近似賭氣的語氣，琴狐更硬逼出兩滴淚掛在眼角。
　　「你啊……算了，看在你這麼誠實的分上，這次不跟你計較，但等等懲罰還是要的。」刻意板起臉孔說話，占雲巾朝琴狐習慣睡躺那側的枕頭底下探去，甫伸進就握住一罐東西，將其拿了出來在琴狐眼前晃啊晃，「琴狐小兵果然如我所料。」
　　「那你還不快點。」琴狐對占雲巾停了愛撫發出不滿，催促著。
　　「哈，莫急。」占雲巾旋開罐蓋，將蓋子再塞回枕頭底下後，他從罐子裡挖起些許潤滑劑，先在指尖搓揉弄溫後再抹上琴狐後穴。
　　占雲巾將罐子暫放在兩顆枕頭中央，以拇指按摩琴狐股間那處，來回按撫數遍後，以另手食指沾取潤滑劑，將要探入那支食指抹得油亮油亮。
　　他以潤滑過的食指緩緩伸進琴狐股間往各處按壓拓寬，更在窄道稍稍能容納他的動作時，刻意避開某處開始有規律地抽送。當一指能進出無阻後，占雲巾讓手指離了逐漸增溫的隧道，以另手挖來潤滑劑塗抹在食指與中指上。
　　待搓揉一陣，膏體本身冰涼感不再後，他才放心地以兩指再探入琴狐那因失了慰撫正兀自收縮的穴口。這次的速度與力道同先前那次加重加快許多，卻仍刻意不碰上那處。
　　「啊……鹿巾……那裡，你……碰碰它……」
　　「鹿巾剛說了，要懲罰。」
　　「嚶唔……不要……這樣……」
　　琴狐開始扭動腰肢，希冀在對方手指插入時，自己能將那點敏感迎合上；可無論他怎麼動，占雲巾終是能刻意避開那處，另手更刻意握住琴狐昂揚頂端，以拇指輕輕劃圈，誘起慾望又不讓其紓解。
　　「鹿巾、鹿巾……啊……鹿巾……」琴狐腦中思緒開始糊成一片，張口想替自己狡辯，可說出的全是占雲巾的名字。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一段時間，即使琴狐覺得自己要讓空虛感撩弄得快承受不住，也不敢伸手強迫占雲巾給他要的快慰。只能不斷發出如同小動物般哼哼唧唧的聲音，來彰顯自己的可憐。
　　琴狐的示弱確實最大程度撩動著占雲巾的自制力，在已插入三指且能在那甬道中變換方向抽弄後，占雲巾將手指收回。他看著琴狐即使停了動作仍不斷喘氣，一雙如今漾滿水氣的藍色大眼正一瞬不瞬盯著他瞧，占雲巾緩緩吐出一口氣。
　　「店也已經順利開幕，接下來就是元旦、除夕，你只要答應鹿巾，在這之後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就讓你如願。」當如願二字說出時，占雲巾以未探入拓寬的那手手指摸上自己早已漲大硬挺的陰莖，「琴狐小兵，考慮得如何？」
　　琴狐看著占雲巾動作，被撩撥得兩眼發紅，張開的腿一顫一顫，「敝人要，我答應你，快幹我。」
　　「你的答應，鹿巾記住了。不要急，乖乖等。」占雲巾說完話，他走下床鋪轉進浴室用溫熱水洗了手，再走了出來。
　　他拿起擺在梳妝檯上的包包，從內中暗袋處取出一個保險套戴好後回到床上，在琴狐注視下將潤滑劑抹在保險套上。一切就緒，占雲巾將陰莖抵在琴狐穴口，一點一點插進琴狐早迫不急待的甬道裡。
　　「琴狐，你裡面自己在吃呢，一張一闔，鹿巾很舒服。」刻意逗弄的語句，每一次抽插都放到最慢，為著琴狐因自己的進入而顯露舒爽表情而高興。
　　占雲巾在琴狐正想張口回嘴時，猛力頂了進去，更撞上方才遲遲不給撫慰的敏感處。
　　「啊啊——啊……嗯哈……啊啊……」突如其來的快感，激出琴狐拔高聲線的吟哦，隨著占雲巾動作浪叫不止。
　　占雲巾兩手分別扣住琴狐修長、如玉般溫潤精緻的腿，把腿最大限度地往兩旁分開，將人更拉往自己方向。他重重地抵上那處敏感，反覆推進，甬道越漸熱燙、緊銜，讓占雲巾逐漸掌控不住理智。
　　操弄持續，被變換過三個體位的琴狐，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洩了幾次。只知道收不住的吟叫已讓他有口乾舌燥之感，連發出的聲音都透著沙啞。
　　占雲巾讓琴狐趴跪在床上，而他以後入的方式不斷頂入。他往前傾伸手將琴狐上半身扶離床面靠在自己身上，再而兩手繞至對方大腿後側往前勾抱，一個施力就將琴狐抱了起來，帶著人離開床往放著兩瓶礦泉水的梳妝檯去。
　　可那孽根還一直在琴狐體內隨占雲巾動作而越發侵入，琴狐被刺激得蜷起腳趾，身體無力地往後仰躺靠在占雲巾胸膛，連呻吟都快發不出。
　　「自己拿水喝。」
　　占雲巾抱著琴狐來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琴狐雙腿大張、私處一覽無遺，一副淫靡姿態，心裡便忍不住想要再多欺負琴狐一些。
　　琴狐聽話地拿起礦泉水，卻因為方才連連折騰，施展不出力氣旋開瓶蓋，他看向鏡中正盯著他瞧的占雲巾，斷斷續續說著話。
　　「敝……敝人……打不……開……」
　　看著琴狐可憐兮兮的模樣，占雲巾再因對方隱瞞病情、不好好愛惜自己而生氣，這時也再氣不起來。他抱穩琴狐，單腳勾來椅子，抱著人坐在椅上，滿意地聽見琴狐因這動作而起的驚呼。
　　占雲巾接過琴狐手上瓶罐，把蓋子打開，又遞回給琴狐，「你現在身體熱，水先含在嘴裡一會再喝下。」
　　琴狐點點頭依言照做，占雲巾輕柔地撫摸琴狐後背，時刻注意，深怕這人不小心連喝水也嗆到自己。直到琴狐把礦泉水遞了過來才鬆口氣，占雲巾將罐子重新旋上蓋子，放回梳妝檯上。
　　才做完動作，琴狐不安分地扭動起屁股，於占雲巾而言，即使不氣了，但對於作怪的某人還是要有所回應的。
　　占雲巾無預兆地又將琴狐抱了起來走回床邊，才把人放在床上，抱著琴狐屁股就一陣插幹。連綿不絕的肉體碰撞聲與高低起伏的浪吟兩相應和，迴盪在偌大的房間之中，直到琴狐又一次被操射，身體止不住顫抖、甬道緊緊收縮，讓占雲巾被這緊緻的感覺刺激得也登了頂，才又歸於平靜。

　　「敝人要吃葡萄！還有那個切塊的柿子！」
　　琴狐舒舒服服地又泡在溫泉裡，身上無處不在的印痕昭示著方才兩人的激情。他坐在占雲巾腿上，理所當然地享受愛人的溫柔呵護——為他遞來早準備好的水果，以及另手在腰間與大腿的按摩。
　　「等等再睡一會，晚上你要去看耶誕燈飾才有精神。」
　　「嗯！敝人都聽鹿巾的。」
　　「你啊……之前太縱容你，以後……」
　　「唔唔……鹿巾……別！敝人保證以後會注意，而且一有不舒服就告訴你。你也知道有時候敝人一忙起來就會想要把事情做到一個段落才想休息，不做到那就會渾身不對勁……鹿巾，你都陪著我啊，敝人以後一定對你誠實。」
　　「鹿巾確實時刻在你身旁陪著，卻沒發現你病了，還放任你熬夜，鹿巾……」
　　「鹿巾，那是因為你想幫忙敝人把事情做好啊，而且是我堅持，鹿巾你不要怪自己……」
　　「那麼你剛才自己答應的要做到。」語氣一轉，占雲巾卸下自責的表情，有淺淺笑意漫上嘴角，確認著琴狐方才的保證。」
　　「原來你……好嘛，敝人都答應了一定會做到的。你這個占占自喜，為什麼敝人有種自己被賣了，還幫你數錢的感覺……」
　　「你賣也只能賣給我，就算幫數錢也是我們的錢。」
　　「對耶！這不就是循環經濟嗎？」
　　「有人像你這般解讀的嗎？」
　　「有呀。」琴狐伸指比向自己，自信笑著。
　　「……」占雲巾本想吐槽回去，但看見對方身上滿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也就把話吞了回去，含笑不語，再餵著人吃起水果，還有喝著那添入熱開水、蜂蜜，暖暖熱熱的梅酒。

6、花前月下

　　占雲巾和舒龍琴狐的初識，是在大一話劇社成果發表會的事前排演上。
　　一個是本來負責拉奏胡琴，卻因為氣質與那女主角的活潑、靈動太過吻合，外型更在編劇對於女主角的審美上，在社長多次懇求後，為了義氣相挺而答應。
　　一個是那清冷的氣質，走在校園內被答應出演女主角的他相中，架不住三番兩次央求，受對方抱病也要來糾纏的拼勁所折服，才點頭答應出演男主角。
　　雖只是大學的社團，可戲服與飾品的品質極為精緻，衣服一穿上身，妝容一扮，他們對鏡相看，不禁為對方能這麼還原劇本中角色而受到吸引。
　　誰也沒想到這一場話劇，戲裡他們在歷經苦難後終至花好月圓、比翼連枝；戲外他們在迂迴了多年後，成了同志聯合婚禮的第一批新人之一。
　　而今天在將要跨年前，占雲巾與琴狐換上了由兩人共同設計，更請來第一工匠，同時也是他們的好友——江南春信所打造的古代服飾。他們站在圓月燈與一大片琉璃白梅樹風景圖前，為元旦拍下要發在頻道上，及供人以便利商店的事務機下載列印的祝賀圖。
　　更會在其中挑出一張最為滿意的照片，再加工製作成羋麒麟狂想曲的第二號來店禮立牌。

7、驚人的興趣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占雲巾站在窗下的八人大桌前，手上拿著一片拼圖正要往桌面缺位處放。聽見敲門聲，他不回頭也不出聲只含笑維持著原先動作。
　　木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傳來，占雲巾仍是沒有回應；直到琴狐從後方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將他手指捏著的拼圖取走，靠在他背上往前半探身體盯著桌面上已拼好八成的兩千片拼圖瞧，占雲巾才偏頭注視著專心思考的伴侶。
　　兩人皆維持同樣姿勢，大概經過八分鐘，琴狐終於有了動作。
　　「敝人找到啦！」琴狐興奮地將拼圖放置在經他觀察後判斷出的位置上，抬頭看向占雲巾，「怎麼樣，敝人這次的解題完不完美？」
　　「哈，十分正確，可花了太長時間。」
　　「哼，那不然等你把這副拼圖拼完，我們來比賽？一副拼圖你我各拼一半，看誰最先拼完自己的部分！」
　　琴狐不甘示弱地對占雲巾發起挑戰書，這讓占雲巾雙眼一亮，點頭說好。
　　「你琴練好了？」約定好比試，占雲巾偏頭看了下時鐘，「似乎比往常早一小時，怎麼了嗎？」
　　占雲巾轉身將仍緊靠著他的琴狐騰空抱起，讓對方像無尾熊那樣纏在自己身上，抱著人往房間門走去。
　　「你不拼了嗎？離我們準備出發去拍夜景還有一段時間呢，那本擺在你待讀書架上的書還有一半沒看完呢。」
　　琴狐將頭靠在占雲巾肩膀上，怕冷的手縮在兩人身體之間。他看著房間內那一大一小的嵌壁式書櫃上滿滿的書，以及在兩人左手邊那面牆上掛著的許多占雲巾趁閒暇時拼出來的拼圖——其中還有去年、前年、大前年，由占雲巾烹調、琴狐拍攝，兩人共同設計的鹿狐特製年菜總匯拼圖——當它們離他們的距離越漸拉長，琴狐心中不禁暗自竊喜。
　　「鹿巾果然還是最重視敝人啊。」他這麼想著，縮在占雲巾鎖骨間的雙唇止不住地越漸彎起。
　　琴狐知道占雲巾一定能感覺得出來，可他並不害怕讓對方知曉，因為占雲巾側頭蹭上了他臉頰，並不看過來，只問——

　　下午茶點心想吃什麼？

　　原來，是有隻狐狸肚子餓了。

8、把吃吃吃寫成字

　　「鹿巾、鹿巾！」
　　「嗯？」
　　「你說我們來出書好不好？」
　　琴室裡，琴狐拉奏著水龍吟琴來到一個段落，他忽然變了節拍，將樂曲漸漸止息。才放下琴，他轉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占雲巾。
　　占雲巾本來正用著筆記型電腦安排明年下半年度的企劃，在琴狐轉音變調時已停了動作。他抬起頭來，臉上的金絲細框眼鏡將占雲巾本就濃厚的書卷氣質，又增添進幾分帶有神祕感的藝術氣息。
　　「這嘛……明年上半年度的企劃雖皆已安排，也和各廠商、店家洽談得差不多。但那時我們本就預留了些許彈性時間，出書也未嘗不可，只要你……」
　　刻意不把話說完，占雲巾將視線轉回筆電，把明年下半年度的企劃表先行關上。他打開了另一個檔案名為「2022鹿鹿狐狐企七逃上篇」的檔案，開始查看。
　　即使是在電腦椅上都是坐挺了背脊的占雲巾，刻意往椅背後挪些許，才一調整好位置，琴狐就坐上占雲巾大腿。
　　「敝人知道，不讓自己太累，敝人一直都記得的。」琴狐點點頭，雙手握上占雲巾從後方圈在他腰間的手，身體慵懶後仰，背窩進占雲巾溫暖的懷抱中。
　　「那麼讓鹿巾猜猜，你這嘴饞的琴狐小兵，是想出和吃有關的書？」占雲巾反過來握上琴狐的手，很是滿意此時琴狐雙手透出的熱度，為自己當初一定要替琴室也裝上冷暖氣機的堅持而自豪。
　　「嘿嘿，占占自喜只猜對了一半。」
　　「哦？那鹿巾再猜，我這琴狐小兵是想在書裡寫為什麼喜歡吃、從以前到現在記憶深刻的美食、從學生時期開始我為你做了什麼好吃的……」說到這裡，占雲巾伸手捏了捏琴狐鼻子，繼續說著，「再來是為什麼會想從事拍影片當直播主的工作，我們一起開的羋麒麟狂想曲紅豆餅店，共同研發的年菜，末尾再寫至以後還想吃什麼好吃的。」
　　話才講完，占雲巾已就著擁抱琴狐的姿勢，在開啟的檔案裡闢了個出書計畫的專區，把剛剛所述全都打進行列之中。
　　「哈哈，果然是最懂敝人的占占自喜。」當占雲巾雙手離開鍵盤後，琴狐雙手也按上了鍵盤，將腦中竄出的想法，搭配占雲巾方才輸入的字句，開始擬起大綱。
　　占雲巾將下巴抵在琴狐肩窩，兩人臉頰貼著臉頰，他專心地看著琴狐逐漸成形的大綱時不時提出意見。兩人不斷討論著種種細節，不知經過多久，直到琴狐的肚子忽然發出咕咕叫聲，占雲巾才戳了戳琴狐軟軟的一點點肉肉的小肚肚。
　　占雲巾讓還不想休息的琴狐繼續留在琴室編排大綱，而他走去廚房在腦中構思著今日該給琴狐吃什麼樣的點心——那種不會滴落湯湯水水、好餵食的甜點最是適合。

　　今天就決定是夾著鬆軟香甜的紅豆餡，可以一口一個不怕沾手的小小銅鑼燒吧。

9、一起慢慢變老

　　「鹿巾，你看，這是信咪新研發的親友限定無料APP，說是和之前風靡全球的老臉功能差不多。信咪說他還特別添加了一些有趣的功能，讓我們都下載來玩玩看。」琴狐顯得極為有興趣，他馬上點了聊天視窗中的網址，開啟江南春信早為一眾好友設好權限的雲端硬碟。
　　雲端硬碟中存放許多江南春信趁接案空閒時編寫的APP，舉凡有喵咪在地圖上為你引路的導航系統、恐龍妹為你講故事的靈異奇幻小說平台，和占雲巾合作打造的一月一新菜之鹿式食譜等等等。
　　琴狐略過那些琳瑯滿目的程式，直接下載了檔名為「歲月如梭」的人臉老化系統。當APP下載後，琴狐迫不及待地開啟程式挑選照片就玩了起來。
　　更還直接拍了他與占雲巾的合照，看著兩人在程式作用下逐漸呈現老態的臉。
　　看著看著，琴狐忽然抬頭看看占雲巾，又瞧瞧手機上兩人相依相靠老成兩個爺爺的照片。他扁著嘴將程式關閉，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不發一語。
　　「這倒是鹿巾看過你最快玩膩的一款APP。」占雲巾柔聲說著話，他將手中書本放在琴狐手機旁，大手一伸就把人摟進懷中。
　　「信咪做的APP都是最好玩最有趣的，可是這款……」話語停頓，琴狐拉來占雲巾的手，東揉西捏再兩手十指緊扣，他再說，「敝人還是覺得，和鹿巾一起慢慢變老，一起看著彼此變成老爺爺，才是最有趣也最真實的。鹿巾，你說對不對？」
　　「嗯，對。我們一起慢慢變老。」

10、長龍真的長

　　「噓……各位朋友晚安啊！敝人現在要小聲一點說話，不然會吵到別人。現在是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十點，你們要不要猜猜敝人和鹿巾在哪裡？」琴狐將手機稍稍靠近自己，壓低聲音說著話，一臉神祕兮兮。
　　「哈哈，『好黑看不見。』對啊，還好鹿巾有先準備手電筒，不然敝人就要說我是誰我在哪裡了。」琴狐低聲笑了起來，怕笑得太大聲，還不忘摀住嘴巴。
　　「不過在這邊手電筒不能亂照，只能照地面。雖然暗暗的，你們應該有看到路旁邊各式各樣的帳篷，還有人打地舖睡睡袋嗎？」
　　「哇，還有人擺了桌子椅子在吃東西玩牌耶。『所以你們在哪裡啊？』這位朋友的留言應該是所有人共同的疑惑吧？」
　　「嘿嘿，沒關係，敝人來解謎了，這裡是遠近馳名的中央市三仙區道風里內的聖龍廟外圍。沒錯，敝人和鹿巾來排錢母啦！畢竟開店了嘛，明年也有好多計畫，我們就趁元旦聖龍廟發錢母來這裡跨年，然後把福氣領回家。」
　　琴狐一手拿著支架柄一手點了手機上結束鏡頭反轉的按鈕，將手機小心往四方拍攝，再將手機鏡頭對準前方占雲巾背上揹著大背包、肩膀上掛著大旅行袋的背影，「多虧有鹿巾在前面牽著敝人的手帶敝人走；不然我就沒辦法開直播啦。什麼？說敝人在放閃，對啊，這位朋友好聰明，敝人就是在放閃啊，好讓你們更看得清敝人啊！」說著，琴狐又點按起鏡頭反轉的按鈕，開啟自拍模式，繼續和聊天室裡一樣夜未眠的網友們一搭一唱。
　　在琴狐開直播期間，兩人走了幾公里的路，終於走到人龍末端。占雲巾讓琴狐一手拿手機一手拿著手電筒替他照明，而他以最快速度架起了小型的簡易式帳篷，讓琴狐先鑽進帳篷裡避寒。
　　占雲巾把兩人本來揹在身上的大背包也拿進帳篷內，開始佈置了起來——將地墊、雙人睡袋、毛毯、露營專用被等等放在該有的位置上。他更在琴狐坐著的行軍椅旁擺了個折疊凳，把江南春信為了他們這次戶外夜宿特地打造的充電式行動暖爐放在折疊凳上。
　　當電源開啟，暖暖的熱風朝他吹來時，琴狐忍不住歡呼起來。
　　一切佈置就緒時，兩人一同出了帳篷。琴狐戴上了能護住耳朵的羋麒麟雪帽，雙手戴上手套，脖子上除了脖圍更有圍巾，身上穿著既保暖又舒適的雪衣，靠在占雲巾身邊的他，顯得既安心又滿足。
　　「讓敝人不要再放閃？不可能。況且要看鹿巾同不同意，你說對吧，鹿巾？」
　　「哈。」只輕笑聲，不多說話，只那又把琴狐往自己圈緊的動作很是明顯、昭然若揭。
　　「哈哈哈，有朋友說『鹿鹿好會！』狐狐也不差啊！」才說著，琴狐轉頭朝著本就靠自己極近的占雲巾嘴上親去，登時引得直播間聊天室裡刷起一長排戴上墨鏡滿臉害羞的貼圖。
　　當兩唇分開，琴狐看著聊天室裡的反應覺得很是有趣，卻也不忘繼續壓低聲音，「敝人和鹿巾超幸運，剛好排到的位置是在路燈下，不然你們就要暗暗黑黑看不到敝人了。」
　　「好啦現在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九分四十秒，等下五十秒我們就來倒數哦！」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新年快樂！

　　當琴狐與占雲巾同時壓低聲音向直播間裡陪他們跨年的大家道聲新年快樂時，有無數煙火轟上聖龍廟方向的夜空。
　　這是聖龍廟多年以來的習俗，更會在一年前開放讓民眾投稿想要的煙火圖案。廟方會在六月時開放投票，票選活動為期一個月，取前五名，按名次請廠商設置由大到小的煙火。
　　琴狐算準時機切掉鏡頭反轉，將手機鏡頭朝向天空，這時天空上是一鹿一狐的大頭，牠們正側臉相對、嘴貼著嘴。聊天室裡刷出的長排墨鏡貼圖比前一次還要可觀。
　　「鹿巾你看，他們好可愛啊！鹿巾，明年我們要挑戰第一名！」
　　「好。」
　　「嘿嘿，那就這樣啦！」煙火雖正施放，琴狐卻將鏡頭轉向自己，「這裡不能直播太久，說太多話就算再小聲還是會吵到別人。而且鹿巾和敝人輪流開了好幾小時的車，看完煙火後要回帳篷補眠，明天早上會拍領錢母的影片，敬請期待喔！」
　　琴狐和占雲巾再次和大家說了新年快樂後，關閉直播室，收起手機。琴狐撲進占雲巾懷中，享受暖熱的擁抱。
　　「鹿巾，我們明年還來。」
　　「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年年來。」
　　「真的嗎！敝人想想喔，每年都在同樣的跨年地點開直播，一兩年還好，太多怕觀眾會膩呢。」
　　「除了元旦，聖龍廟除夕、元宵節也都有發放錢母。且聖龍廟周圍人文薈萃、景色極佳、夜市小吃很是盛行，我們不一定要開跨年直播，也可以……」
　　「拍影片推廣！」
　　「鹿巾在道風里BDXFB的粉專上，有看見他們合作推廣的申請還未截止，可以線上報名。」
　　「那太棒了，等我們回家再來好好研究研究。」
　　「嗯。」
　　「鹿巾，敝人好高興能有你陪著。每次想起以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敝人就很慶幸當時有用力拉你來當男主角。」
　　「……鹿巾也一樣，很慶幸自己最後答應了你。」接收到琴狐突如其來的告白，占雲巾雙頰漸漸熱燙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又吻上了琴狐的唇。
　　或許是巧合吧，天空上又出現了鹿狐相吻的那個煙火。

　　天上人間，空氣是冰冷的，可屬於兩人的情愛，很暖。

全文完